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APH]Murder on the Orient Express


*背景设定来自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东方快车谋杀案》


*cp 米英 花夫妇 亲子分 法加 (可能)普洪  典芬(大概)家暴组(大概)


*文笔极差而且重度OOC


*大概是一个“警察老王坐车看妹妹路遇谋杀案遇同行调查着调查着发现全车人都不大对劲”的故事( ?)



1


早已没了什么热力的太阳仍散发着虚假的暖赤色,却多少有些虚张声势的意味了,在接触山峰的一瞬间仿佛再也撑不住似的骤然萎缩了,变成了一颗珊瑚珠般又艳又冷的小珠子。它越往下落,山峰背阳面就越暗,而随之被一线金光刻画出的山峰轮廓也愈加鲜明。太阳完全落下的一霎,金光切过山峰倏地一大亮,便彻底陷入寂灭了。


王耀左手托腮,皮肤紧贴的那一小块车窗留下了一块湿润的痕迹,其他地方则被他呼出的热气蒙上一层白雾。紧贴的脸颊离开时,就多了一块不规则的红色。


暖气很足,大雪的季节只穿一件白衬衫和黑大衣也够。


衬衫上有硬挺的立领,领扣钉着一枚小小的金质徽章,连着两段细长的金链;毫无装饰的大衣采用立体剪裁,形成流畅自然又有几分肃穆的褶皱,波浪状衣领在胸前交叠。都是他妹妹给他定制的。


“一定要穿我给你选的!省得你每次来看我都穿得跟遗老遗少似的!”视频通话里长相甜美的女孩眼睛一瞪,小鹿一样水汪汪的双眸里有轻微的恼怒,但更多的是撒娇一般甜甜的嗔怪。


王耀心里当时就怜爱顿生,立马就“好好好”、“都随你”满口答应了。但其实他终究不明白云纹长衫和墨色大氅有什么不好的。长衫松宽飘逸,大氅厚重温暖。而且他没有纠正妹妹:从某个角度来讲他也确实是“遗老遗少”。


他一副清逸风流派头,手指细白,点了烟但不抽,细长的深蓝色女烟独自燃烧,在空中徒留下一段妖娆的白烟,甜甜的水蜜桃味就弥散开来。


“先生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车厢餐厅内不能吸烟。离发车还有约五个小时,车站内设有吸烟室。”身材瘦削的乘务人员走到王耀旁边动作得体轻盈地躬下身,一口乘务员普遍具有的特殊的断句方式和有点奇怪却颇有味道的腔调,在他面前轻轻放下一个挺精致的玻璃烟灰缸,“如果您有这个需要,我可以……”


“不用不用,给你添麻烦了,真是抱歉。”王耀不是第一次在车上点烟被拦下来了,不尴尬也不急躁,反手一转耍了个很漂亮的腕花,将烟精准地摁在烟灰缸正中心。


“请问有热水吗?”他问。


“有的。先生需要热水吗?我可以为您盛一点。”满头淡金色微鬈发的乘务员声音软软暖暖的,笑容也是软软暖暖的,少见的浅紫色眼眸满是真诚,很容易让人觉得放松。


“如果可以的话就太感谢了。”王耀嘴角含着笑意点头。


那个乘务员走向过道另一头。他转身太快,王耀只看清他胸牌上写着“威廉姆斯”。



熟悉的脚步声。轻,柔,但坚定,很有节奏。


车厢门被轻轻推开。


弗朗西斯的眼神从报纸上挪开。辉煌灿烂的金色卷发用深色丝绸细带束在脑后,但还是有几绺头发从额角垂到脸庞,更衬得皮肤白皙、容貌俊美。


一个身材匀称,穿着合身的黑色西裤、硬领白衬衣,系着酒红色领带的俊俏的乘务员小哥。手里端着深灰色托盘上面一个古雅的紫砂壶。脸色发白,眼神黯淡,嘴角紧抿。瘦削的脊背绷得笔直。


弗朗西斯了然,心里镇定下来;但看到马修的神色,一下子又酸又痛,同时也有一丝欣慰和愧疚。他深紫色的眼睛凝视着马修,包含着无尽酸楚和哀怜。


马修也看着他。


银色丝绸马甲,驼色长裤,白色灯笼袖衬衫,一副随意又潇洒的打扮,一个浅黄色皮箱,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游客,没有任何不妥。


马修朝他微微点头,然后俯下身,似是去够他桌上的水杯。


弗朗西斯往后让一让,把头发拢到耳后,嘴唇轻柔地摩过他的脸颊,几乎无声无息:都来了。不要怕。


手指收紧握住泛光的珊瑚色金属水杯,马修站直身子,深深地看了一眼弗朗西斯,而后把它也放到托盘上,走出门,继续向后走去。



“您的茶。”乘务员把紫砂壶放在桌上,动作轻柔小心。


王耀含笑道谢。


待乘务员离开后,他脸上才浮现出一点迷惑。他只是去倒了一趟水,好像整个人都褪色了一样,笑容都有点勉强。



伊万冷着一张脸,钥匙一插一转,然后一脚踹开房门。看见冬妮娅还傻站在那儿不动,低声呵斥了一句:“还不进去!”


冬妮娅抖抖索索、要迈步又迈不出去的样,他看了就来气,毫不客气地伸手往她后背上一推,把她推得一个踉跄几乎跌进房间。伊万随即拎起地上两个老式手提行李箱进了房间,脚一勾关上门。


把其中一个放下,伊万随手一指左边的床位,简洁明了。


冬妮娅一身浅粉色呢子大衣显得纯洁无害,穿了一双高跟鞋后似乎比伊万还高一点。她双手交握在胸前,顺从又小心地走过去在床边坐下。她长得不算很惊艳,但娇柔耐看而且充满了柔情,一头米色中长发柔顺地披垂在肩上,清澈的绿色眼睛中却流露出惶恐和不安。


“万、万尼亚,真的不会有什么事吗?我怕——”冬妮娅一副怕得要哭的样子,袖口露出的蕾丝边都簌簌抖动,简直像只可怜的鹌鹑。


奶金色的发丝下,伊万的脸上露出微笑。他一张口就是儿童般软糯的声音:“姐姐,放心好了,没事儿的。”


“你真的不能留下来吗?”冬妮娅的大眼睛里有哀求的神色,“上次那个……那件事……真的了结了吗?”


“买不到票我也没办法嘛。”伊万任箱子脱开手重重砸在地上,一步上前,双手钢筋一样扳住她的肩膀死死扣着,“我们不是讲好了嘛,在外面,怎么可以谈家事呢?”


“是不是,我的好姐姐?”他越扣越紧。


可能是出于疼痛也可能是出于恐惧,冬妮娅立马安静了,一动不动,只瞪着眼睛看他猛点头,嘴唇颤动不止,眼里的水珠子仿佛马上就要坠下来。


伊万慢慢地松开手,笑眯眯地说:“这才像话嘛。”


他转身提起自己的行李箱走向门口,手放在门把上时瞥了她一眼:“我在靠餐厅的房间。右手边。”接着咔哒一声,他已出了门。


冬妮娅这才喘过气一样,大大地、急促地发出吐息。又坐了一会儿,她才起身把箱子拖到床边,愣愣地盯着它。


因为伊万从小长得像母亲,父亲一直不痛快,对这个唯一的儿子也没什么好脸色,总是不准他学他的样儿,近乎变态地强迫他学母亲,然后又为此打骂责罚他。后来父亲病入膏肓,伊万坐在床边勒着他的脖子,紧紧松松折磨了整整一天才让他断气。他掌权后一切都按父亲生前一模一样处理,从治产业到治家。父亲生前只用这种样式的手提箱,所以现在也一直只用这样的,有拉杆的、有滑轮的都没用过。他用的所有用具也都是父亲用过的。



过道还算宽敞。伊万穿着制作精良的长筒靴走在过道,声音不大却颇富气势。


他眉头紧锁。他对冬妮娅说得很有把握,其实自己也没搞明白这次任务怎么会出了差错。自他爷爷辈开始他们家就把放不到明面的事交给那一家去做,从没出过乱子。


这一次可得当心。他想。



阿尔弗雷德盘腿坐在床上,没有脱鞋,穿着深蓝色套头衫和黑色运动裤。


他从平光镜上与对面的路德维希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满脸冷峻,一言不发。空气都仿佛是凝滞的。


路德维希还是一身正式又熨贴的深灰色西装,腿上摊着一本打开的书,瞄一眼就知道是那种严谨无趣的专业学术论著。他的头发还是一丝不苟地向后梳好,灰蓝色的眼睛像落进冰冷湖水里的云层一样冷冽。


阿尔弗雷德闭上眼,把手伸到左胸口处——那儿有个贴身的口袋,装着他最重要的珍宝。他只要一想到它的存在就能感到力量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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